到老婆娘家行凶杀害岳父,捅杀邻居的6名小孩……近日曝光的江苏省连环凶杀案,令人不寒而栗。诚然,像徐增志这样的凶残成性的行凶者,死不足惜。不过,我们在悲愤、究责之余,更应意识到这样的凶徒,不是精神病患者,而极有可能是人格障碍患者,他们患病的原因主要来源于原生家庭中不良的家庭教育,所以从这些血的教训中,我们应该反思和学习的是,如何以科学而又人性化的家庭教育,为孩子塑造健全的人格,更好地有效防止类似悲剧的再次发生。
从小在家暴中长大致人格障碍
比较内向,不苟言笑,不爱出门,跟邻居关系不好,是村里有名的酒鬼,从小父亲常对母亲实施家暴,哥哥因此20年前喝农药自杀,长大成家后对老婆很不好,常无缘无故打骂,曾被邻居看见在大冬天把老婆衣服趴光浇凉水吹风扇,而捅杀邻居家6名小孩的行凶动机,则是怀疑邻居挑拨致其妻出走……在媒体的报道里,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些关于徐增志的碎片化信息。
从精神心理学的角度去分析,从小在家暴中长大的徐增志,遇到问题和挫折缺乏积极的引导,将原因归结于外界,比如父亲,这属于典型的外归因。何况他的父亲极有可能也是一个人格障碍患者,他的暴行导致大儿子可能患了抑郁症而自杀,二儿子徐增志则在潜移默化中成为了人格障碍患者,复制了他父亲的行为模式。徐增志有酗酒的习惯,说明他可能还是一个酒成瘾的患者,与人格障碍相互作用,形成恶性循环,令他不懂得如何与妻子相处,有意无意地把家暴复制到自己的生活中,继续其父亲的恶性循环,而其妻的出走,则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从这个角度来说,徐增志的悲剧从他出生时就开始了,但这不是遗传,而是因为他生存的环境,原生家庭有人格障碍患者,有太多的暴力和冲突,缺乏积极的引导。
一般来说,人格障碍分类多达10多种,既有对他人无生命威胁的类似于凤姐这种自恋性人格障碍,也有对社会危害较大的人格障碍,最常见的是以下三种:反社会性、偏执性或冲动性人格障碍。
从目前媒体披露的信息来看,徐增志有可能是酒成瘾伴偏执性人格障碍的患者,或者是酒成瘾伴反社会性人格障碍的患者,其中关键要看的是其捅杀的6名儿童,是否全部都是他怀疑挑拨其妻出走的邻居家的小孩,如果是的话,那么他的这种报复性行为是有针对性的,其应该是酒成瘾伴偏执性人格障碍的患者;而假如其捅杀的小孩,并非全部都是他怀疑挑拨其妻出走的邻居家的小孩,那么他这种存在伤害无辜的报复性行为,则应该是酒成瘾伴反社会性人格障碍所致。
细看近期大多网友的留言和评论,不少人对于徐增志向小孩和老人下毒手的行为表示不解,怀疑其是否是精神分裂症等重性精神病患者,忽视了他是人格障碍患者的可能性。而相比较于精神分裂症等重性精神病,人格障碍患者有自知力,在实施犯罪行为前往往会进行谋划,所以对社会的伤害更大。当然,由于他们有自知力,所以必须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不要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孩子
而从成因来看,人格障碍的形成有一个过程,不是天生的,通常开始于儿童晚期或青春期,而且是多因素累积合力导致的。因此,如果要真正解决问题,我们应该从原生家庭的角度去分析人格障碍的成因,探讨如何能避免我们的孩子成为人格障碍的患者?
从心理的角度来说,“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很大。俗话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个老师,说的就是父母的教育、行为和塑造的家庭氛围对孩子的重大影响。比如在教育孩子时,不能不分是非,老怪孩子错,或都怪别人、宣扬以牙还牙,要引导孩子综合归因。也就是说,在遇到问题或挫折时,要引导孩子考虑主观和客观两方面的因素,要学会自我反省,从挫折中吸取教训从而不断提升。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首先父母要以身作则,“身教重于言教”嘛!另外,不要说“一定要怎样”(如“一定要考上大学”),不要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孩子身上,要学会积极引导,激发孩子内心的学习和上进的动力,否则一旦没做成就会给孩子带来极大挫败感,要倡导“积极努力、顺其自然”的处世哲学,引导孩子接受现实,完全接纳自己,是建立自信的前提。此外,还应营造温暖有爱的家庭氛围,穷人也有穷人的乐趣,鼓励孩子参与公益慈善等社区活动,加强同理心的塑造和社交能力的培养等。如此,可以避免自己的孩子成为人格障碍的患者。
避免原生家庭负面影响的传承
事实上,从社会的角度来说,类似徐增志和2013年厦门BRT爆炸案的行凶者陈水总等人,既是犯罪者,也是人格障碍的患者,还是社会问题的受害者。
这里特别要强调的是,徐增志的两个儿子,从小也在其父亲复制上一代的家暴中成长,极有可能也存在心理问题甚至心理障碍,加上这次徐增志行凶后所引起的具大的社会舆论,其两个无辜的儿子必将承受难以估计的心理压力,从这个角度来说,为了避免徐增志的儿子将来再复制其父亲的家暴行为,引致更多悲剧的发生,相关政府部门,社会机构或是其家人朋友,应该对徐增志两个儿子的心理健康问题加以重视,正确引导他们去接受有效的心理干预,让他们今后能更好地融入社会。我们的责任就是至少要避免我们的家庭死于无知!我们要觉察或意识到原生家庭在我们身上的负面影响,并通过自我调整或者接受高效心理干预去消除之,避免传承到我们的下一代。
除了要防止错误的原生家庭教育的传承外,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也要正确看待各类的精神障碍患者,反对歧视。需要指出的是,人格障碍虽然很难矫正,但并非完全不可逆转,往往家庭、朋友、单位同事的在心理医生指导下的爱心关怀比心理医生面对患者的干预可能更有效。比如少炫耀、多关心,把他拉入朋友圈一起交流。
而在现实生活中,面对各种社会问题,我们不要抱着“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的心态,不要抱怨,不要轻易成为愤青,要积极从我做起,从自己的家庭做起,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家庭和谐了,整个社会就会慢慢和谐起来。否则我们每个人都是所谓社会问题的“帮凶”,最后都可能成为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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